六、馴獸(2/2)

『是嗎……那閉上休息好嗎？……璃會再幫你打藥，會舒服些的……』略涼的長指過簾，暗示地微微施力，金眸便順從地乖乖閉闔，原本緊繃的亦放軟了來，任憑長髮男將他輕柔地安置在床上。

紅髮男沒有回答。他似乎已瞭解到不自己說什麼，這些人總是一個字也聽不懂。不過，紅的頭顱緩緩地挪動，來到對方的膛，微微地蹭了蹭～竟像是聽懂對方問句之後的默認。

整間滿了醫護人員的病房此刻卻是靜得連一針掉落都聽得見，所有人都被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給驚呆了……良久良久，只聽得瑕輕輕吁了一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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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皙的五指輕輕掰開他抓著他袖的手指，密密地與他的五指扣。『我不會走……我會一直在你邊……好嗎？』

男人微笑。那笑容在他裡，好像也發著光……卻不像是那種讓他的頭要炸裂般的強光，而是淡淡的，輕輕包裹著他的一種光線。

『……馴獸師啊……』

他的手緩緩搭上了腰間的長鞭，並見到旁的瑕臉上保持著微笑，手亦撫上腰間的手槍。他們兩人都知，不床上那男人要怎樣對待冥主，冥主都斷不會對他手的，所以……就由他們代勞吧。

璃瞪大了，瑕張大了嘴，而～被摟寬闊懷抱中的紅髮男則是如同眾人所預料的那般，開始歇斯底里地掙扎、扭動、叫罵了起來……甚至，他大嘴一張，閃著森森寒光的齒列陷進了長髮男的肩頭，翕張的鼻翼噴著氣，瞪圓的金眸裡頭是一片濃濁的紅光……看來就是一副想將獵撲殺至死的猛獸模樣。

紅髮男陷的齒列沒有絲毫鬆動，但那雙眸中的紅光卻漸漸消退，臉上原本狠戾的表亦開始慢慢轉變為疑惑……終於，他自中發幾聲意味不明的咕噥，上顎一張，鬆開了對對方肩頭的撕咬……

『噓……沒事了……有我在……沒有人敢傷害你了……』纖長的五指輕輕撫著那因多次手術而剃短的扎手紅髮，連帶地過上頭紮著的繃帶……他一遍一遍地輕撫著對方，一次一次重複著低喃，用的是中文。

金的眨也不眨地望著那幽的黑眸，似乎是在確認其中的真實……好半晌，金眸終於緩緩闔上……

兩雙睛閃爍著凶光，看著唐裝男在那金獸瞳的瞪視依舊義無反顧地越走越近，越走越近……然後，伸長手臂，一把將對方摟進懷中。

『乖孩……頭還疼嗎？』帶著薄繭的指腹輕柔地過的額際、眶……以一種怕碰壞了對方的力。

璃的長鞭已然在手，瑕的手槍亦然，然而，他們的主就是站得這麼剛剛好—大的形完全遮擋住那如同蟲般無一刻安靜的紅髮男～也不知是有心或無意……總之，現在就算他們想手制服對方，也完全找不到可以動手的縫隙，只能睜睜看著紅髮男有力的上顎不斷地使勁再使勁，似乎不將長髮男的肩頭咬碎不能消其心頭大怒般。

一抹在原本就是玄黑的唐裝上漾開……從肩頭一路往蔓延至上臂……雖然有黑衣的遮掩，這樣的顏變化眾人不一定看得分明，但是那種在衣料底淌的，屬於體的濕黏，可是讓當事者想忽略都難……然而，長髮男仍然動也不動地任紅髮男在自己的肩膀上肆，甚至，還反其而行地更加收攏了手臂，將對方摟得更緊。

只是，男人才剛準備要回手，他便像是被驚動了那般睜大了，探手抓住那黑的衣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