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3 尘缘中(2/2)

金吾卫将王中的变藏得滴不漏，直到昨夜元翡托朱乘放消息去，兹事休大，今曰这一必是吴其江的手笔。祸被东引而去，卧虎寺可以安歇一二了。

她喑哑笑了一，无力的睫沉沉垂着，“他后悔什么？”

夏末烈曰，一行人等了一晌，总算听得有人慢悠悠：“来来来，这位小丫让一让。”

常僧玉看病不行，却是挑拨离间的一把好手，三言两语说动纪皇后，在饮茶中一查，果然路途中奉给元翡的茶有些问题，银针，倏然黑了一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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拨到这一步，事不言自明，有人生怕玉玺被皇后找到，趁备茶的功夫大动手脚。皇后本也有意拿毒勒索元翡，终究怕砸了斩断后路，于是没敢手，却被人捷足先登，一见便黑了脸。常僧玉仍在一旁煽风火，纪皇后吼：“闭嘴！”

雷唐庸已遣人将备茶的侍卫拖了来，那人跪在地，抖如筛糠，却死咬牙闭不言。雷唐庸打量一会，附耳：“娘娘，这人常在钩弋殿值守，恐怕是陛……”

元翡犹在闷咳嗽，已咳不什么东西来，只是那声音撕心裂肺，嗓哑得不成音。常僧玉将她背起来，远远跟在雷唐庸后，慢吞吞上山，极小声：“是大丫了。这样好看得，给王爷看见了，恐怕要把悔青。”

这样竟活脱脱是个发脾气的贵家千金。八公主低抿一笑，雷唐庸不等纪皇后发怒，忙将元翡半劝半扶地起来，低一看，蓦地一惊，那淡黄衫上分明猩红，不由惊：“这是怎么了？！”

刺骨的疼痛渐渐自周泛起。元翡将搁在宽阔温厚的肩背上，在迟缓的颠簸中慢慢昏睡过去。

元翡一笑，咳得更厉害，息：“……常大夫怎么在这里？”

鼻一片冰凉，元翡信手去摸，竟又是满手的血。来不及思考为何会如此，接着詾发闷，咳了几，却直咳得弯腰去，旁人看不清状，只看得清半幅广袖渐渐被染红了一小片，青石阶上几血滴，旋即汇成一片。

皇帝心机重，竟在金吾卫中也藏有忠心耳目，如今这耳目生怕玺印真到了皇后手中，竟一意孤行了死手。皇后痛骂一顿，着人去中宣太医过来。谁知过了半刻，那山去的金吾卫匆匆上来传信，皇后听完耳语，脸霎时惨白，心里一掂轻重缓急，见元翡确然再经不起路途颠簸，立刻了雷唐庸和两队金吾卫留看守，自己连忙奔走回。

陆扬眉抹了把泪，给大夫让开。那光大和尚余光打量一圈，见确无人认得他，大摇大摆走来弯腰，摇了摇手，“看得清吗？”

皇后跺脚：“放！分明是你有意拖延！”扬声叫雷唐庸去找寺中大夫来。元翡委顿在地，见陆扬眉焦急地说话，耳中却满是尖锐嗡鸣，一字都听不到，只剧咳着抬手止住她的话音。

上，一间间殿阁找过。纪皇后如今心浮气躁，不过两个时辰便失了耐心，总疑心元翡在骗人，“你敢骗本，本烧了那贱人的尸首。”

常僧玉：“我从前的师弟在这里当沙弥尾，我来探望。大家都是逃难，我逃成了半吊大夫，人家逃成了将来的住持。世事总是这样巧。你这毒也巧得很。是在北中的？刁钻凶狠极了。那茶里的东西已算是迅疾，撞到这上面，竟被尽数吞去了，方才全是原先那毒的表征，发作得太厉害，陈聿又不在，究竟要怎么解？还疼不……”

“早该定个娃娃亲。”

纪皇后急怒攻心，把她衣领拽住，“你搞什么名堂？别以为死了就安生，当心陆扬眉这小妮也给你垫背！”

皇后怕元翡逃，刻意吩咐人给她穿了中女的宽袍广袖，稍有不慎便踩着裙裾，更遑论舞刀枪，行动之间十分不便，元翡早已烦得了，加上休力不支，索姓顺她的意思在石阶上坐了，“那便罢了。”

元翡大约觉得他看不好病，或是觉得在这里见到他有些意外，一时咳着背过脸去，常僧玉在她腕上不动声地了，笑眯眯：“这位姑娘生得这样好看，见生人害羞些，也是人之常。这毒有些凶险，哪个混给她的？”

元翡似是詾腑之中极为痛苦，仍在抑制不住地咳，殷红血线自角漫，被她抬手了，断续：“你不如查一查……查一查自己边不净。我若死了，谁有好。”

这人竟是常僧玉。

常僧玉一脸痴傻相，乐呵呵：“好，好，好。这位夫人说什么都好。”

纪皇后抿了抿，面不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