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13同归(2/4)

云衢的话如雷霆一般炸响在方鉴耳边，她竟忘了，她们两个结为一，并不仅仅是两个人两颗心的事，放在有心人里可能是两势力的合，可能是新的朋党的诞生。

方鉴有些难过：“所以你我还是会在朝堂上对立是吗？”

“那为何大人又叫我由着自己的心思去呢？”

“大人不支持吗？如我们在楚州的时候的那样，将天田地重新清丈造册，再分给百姓，这不好吗？”方鉴困惑，在楚州之时云衢手段之迅猛，并不逊于方鉴，她们合得很好。

“于我自己的见解，攻击大人也可以吗？大人不会生气吗？”

方鉴蹲来，将云衢抱怀里，搂住，在她耳边轻声：“好，我知了，我记着了。”

云衢握住她的手，轻轻，将她沁得冰凉的手捂，又接着：“再者，朝堂上政见不同再正常不过，你也不必改变你的立场来与我一。”

方鉴大惊：“什……什么？大人那会儿也不过四十余岁正是年富力，资历也够政事堂了……何至于……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，“是为了给我腾位置吗？”

“殊途同归啊，你我的决定了你我要走不同的路，但只要我们向着同样的目标，那么迟早是会合的。”

云衢见她有些不安，宽：“陛怀宽广必不会如此，但你我臣的也不能恃而骄，也得自己知退。”

“哈，瞒不过你，”云衢顿了顿，笑，“到了那会儿我要辞官。”

云衢冲她招手：“过来，是我没有教过你这些，如何算是你的错呢。”

“你可以回家来哄我。”云衢暧昧的气息落在方鉴耳边，叫方鉴红了耳朵。

方鉴想了想，又觉得有些不对：“那个时候难你我就能同居位了吗？”

方鉴侧：“这不对吗？”

“那大人呢？”方鉴反握住了云衢的手，她能听到云衢的殷殷期盼，但她不仅是云衢的学生云衢的后辈，她还是着云衢要与她同退的那个人。

云衢笑起来：“那之后就到你放开手脚了，到那个时候，上都能一心，路就平了。”

云衢轻拍着她的脊背，：“这也是我为何不叫你在家中讨论政务的原因，你该自己去判断去抉择，不必全然听我的。”

云衢接着：“还有便是，你我的关系陛是知的，若是你我同居位，叫陛如何想？陛现今信重你我，或觉你我好用，可若是陛收回这份信重呢？”

云衢轻笑：“我？你不是看到了吗？我就是那个老去的旧臣，你我所在的群是不同的，我和我的同僚们会慢慢变得保守变得沉稳，我们会是难以撼动的山，我们要这朝堂的基石，压住这艘船。你们再怎么闹腾，有我们在，船便翻不了。这过程里，攻讦争吵是少不了的，但所有人都往敞亮使力，便是好事。”

云衢笑：“支持，但不是现在。楚州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，其他州府却不是如此。如我方才说你的仕途一般，这事要稳，不能图快，要把基翻过来，而不是简单地割了地面上的草叶，否则等风一，又会起来。这事要很久，不要急，每一步都得走稳。”

方鉴走近了些，站在她面前，倚到桌案上，两人一立一坐，目光对上，温淌。

“若我没有想错，你该是支持彻底清丈的吧？”

方鉴无疑是自信的，她一直在同龄人之中更胜一筹，朝以来也是事事顺遂，不知不觉便生了骄矜之心，此时才叫云衢当喝，猛然惊醒。她站起来垂手恭立：“大人，是我错了。”

她本是随一说，却不想得了云衢的回答：“七到十年。”

云衢：“这段时间，我要完成考绩法全面推行，要让整个朝堂吏治焕然一新。这期间，我会压着你，不会让你走太快，你且有些耐心。”

“人会变，年轻激的臣会变老变保守，朝堂之上总得有年轻有冲劲的声音。该说的话只说，思想的变化也是重要的一环，只要记着不要了心，迷了方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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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之后呢？”

“这样平行的路要走多久呢？”方鉴叹气。

云衢指的什么，她攀附云衢而起是事实，用计扳倒吕颂年也有漏，这两件事叫人翻来足以让她落。她把云衢的话听去，仔仔细细地复盘自己。

“阿鉴，我自二十岁朝，从无一日懈怠，叁十年，也够了。我这一生完吏治澄清这件事便也知足了，可以歇一歇了。”云衢慨，“我也会累的。”

方鉴有些惊讶，松开她，退来，直视她的睛：“为什么是七到十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