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天涯路迟(4/4)

常府宴会那天，霜儿天喜地打扮规整，同晋老爷晋夫人上车，两位主倒是看起来心事重重，没她那么兴，剩余的人都在门把礼箱装上车。我看似心无旁骛地搬着箱，脑中却是不断演练着逃生路线，手心尽是汗。

亥时后，府中渐渐落得个净清静，我在门廊亲看见二夫人带着酒壶走家的屋，因晋夫人没在，家跟人们聚在一块喝酒，她就不断地为他们送去。

片刻后没了声息，抓住时机翻过院墙，落上地面，一刻也不敢耽误，立即往南边去，只要城门，坐上渡船，便就是回家的路。不难的，不难的，你看一都不复杂。

大璩河诸多，曲曲绕绕，众横错，只要顺着河，总能有一个分岔路到南城，在船上，那便是千里江陵一日还，故里乡音在近前。

我现在虽是籍，之前相关的一切份凭证都还在，城时向门侯展示，没费多大力气就被放去。剧烈的砰砰声跃在我耳边，心脏快要腔，还有些恍惚，我不断问自己：我来了吗，真的来了吗。

河上许多客船聚在角落摇摇晃晃，船家坐在船，这个一般没什么生意了，再晚就要收船。我刚过去，有人见生意来了便站起来：“姑娘去哪儿？”

听到我说的地方，笑容一僵在脸上：“那可远了。”他对布麻衣面容丑陋的我怀疑，很合理，意思是我恐怕付不起钱。

但之前我攒许多月的月钱，再加上掏家底当掉的首饰珠宝，应该能够。

我把包袱一个角，展示给他看，客人来就是财神爷，他们应当懂这个理。

但见他向同伴们使了一个，我有不好的预。

以我超前卓越的危险知能力，当即我就跑了。大不了绕到另一个河再找船家就是，冒险登这万一是贼船了意外得不偿失。

我是这么想的，河上那么多船家，总有愿意老实载客的，若有其他回南城的人，也能顺搭个伴。在只有游船船舫上挂着灯笼的昏黄光影，我终于发现一位白发老翁，独坐舟。

我跟他说了目的地，也说了自己有钱，他客客气气同意，引我船舱。但我去之后才发现，那是一艘船。除倒伏箱上坐的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外，还有几个被捆缚得严严实实，或躺或跪，昏迷的没有动静，能动的嘴里着棉布拼命向我呜鸣泪求救。

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。只瞬间脑清晰得这个结论。

不知哪来的力气，我狠狠推了他一把，趁他摔倒还没站起来之际，从楼梯跑上去，但船只已离岸太远，呼救也听不到。

老从背后追上来，吐了一唾沫：“妈的，这货品相不好，抢了钱死得了。”

他旁帮他的人以为然，一步一步慢慢近过来。

我可以船泅，但他们常年生活在河边，能不会吗。为防止我逃脱告官，大概率会杀人灭。至少我没有看到任何让我活着的必要。

在这关键时刻，突然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老者后，只一刀，快速而又不留痕迹地抹掉了他的脖，向我近那人觉到异样，回看时，同样死于刀，未能幸免。